章一新 | “國際章”逐夢“奧斯卡”

這是一次曠日持久的

尋醫之旅

曄問

問尊嚴,問名聲

問靈魂,問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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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一新

“國際章”逐夢“奧斯卡”

人 物 介 紹

章一新,主任醫師,博士生導師,交通大學醫學院教授,上海交通大學醫學院附屬第九人民醫院整形外科重建顯微外科專科中心主任。長期致力於組織修復與顯微重建專業,在國際上首先提出重建顯微外科中的“經濟學”概念,並被國際重建外科協會列為2021世界重建顯微大會的主題。臨床專業特長(國際領先):利用顯微外科技術組織修復和再造,瘢痕及瘢痕疙瘩的最新技術綜合治療,乳房整形與修復,鼻整形與修復,嚴重燒創傷后顏面組織器官及軀幹和四肢的再造修復,以及納米材料在整形外科中的應用。注射美容,微整形與面部年輕化的綜合治療和平衡。

目前為第三屆亞太重建顯微外科協會副主委(APFSRM),亞洲創面治療協會學術委員會執委(AWCA),世界整形美容修復協會會員(IPRAS),世界重建顯微外科協會委員(WSRM),美國重建顯微外科協會委員(ASRM),美國手外科協會會員(ASSH),中國整形美容協會瘢痕醫學分會(首任會長),中國康復醫學會修復重建外科專業委員學會副主委、秘書長,中國康復醫學會修復重建外科瘢痕學組主任委員,中華醫學會顯微外科學分會全國委員(常委),中國康復醫學會修復重建外科再植再造學組副主任委員,中國研究型醫院學會整形外科學專業委員會常委,中國整形美容協會互聯網醫美分會理事會常務理事,中國醫療保健國際交流促進會生物物理與再生修復醫學分會常務委員,中國醫師協會美容與整形醫師分會全國委員,中國整形美容協會整形與重建外科分會全國委員。擔任三本SCI雜誌編委, Journal of Plastic and Reconstructive Surgery(PRS該雜誌是整復外科領域NO.1), Journal of Reconstructive Microsurgery, Archives of Plastic Surgery, 同時擔任中華顯微外科雜誌(副總編)等國內外多本雜誌編委。

採訪筆記

“當我跨過沉淪的一切,向著永恆開戰的時候,你是我的軍旗。”在我離開的時候,我想起王小波的這句詩,這句詩,出自王小波的情書集《愛你就像愛生命》。我想,這種情懷他一定有,病人,醫院學科,乃至國家,都是他背後的軍旗,獵獵作響。“青年時代,我會為自衛反擊戰的勇士,五連冠的女排,七連勝的聶旋風熱淚盈眶,醫學沒有國籍,但是醫學家是有國籍的。”

第九人民醫院整復外科行政副主任,顯微重建外科主任,瘢痕綜合治療專科主任,主任醫師章一新教授。

他的辦公桌上有一塊大大的金字牌匾,寫着“顯微達人”,這是病人送的。業內褒獎他是“中國顯微整形重建外科第一人”,許多人說,只要他說這手術可以做,患者家屬就感覺手術已經成功,“可以重新做人了”。“這是最後一道防線,不守也得守,守不住也得守,否則,他們到哪裡去?他們遇見我,都是緣分。” 他說。

命運把他送到了這個領域的巔峰,很多人叫他“國際章”。他在國際上提出重建顯微外科中的“經濟學”理論,即開源節流學說,已列為2021年世界重建顯微外科大會的主題。2014年,他當選世界整形外科排名第一的雜誌美國《整形與重建外科》唯一的中國編委。

他到處跑,亞洲,歐洲,美洲,全世界各地的講課,在國際上,九院的顯微重建外科和瘢痕綜合治療新技術和新概念,被世界同行仰視,“這是巔峰,最難的,從沒見過的,都在這裏。我們九院代表中國發聲音,必須穩穩把握這個領域的話語權,絕對不能掉下來。”

他每天只睡三四個小時,回到家大部分時間是閱讀文獻,寫論文和做科研,他說,這一點和在美國進修時見到的同行如出一轍,“他們雖然病人量不及我們,但沒日沒夜的研究,竭盡全力的創新。”

他的手術要排到大半年以後,百分之九十來自各地,大都是罕見的,“越難越興奮,有挑戰,我們這代人,骨子里熱血,有沙場點兵的情結,愈戰愈勇!”

一年估算重大的超級修復手術大概150台左右,他說再做20年,也就是3000次拯救,所以,每一次上台都不可以是缺乏含金量的重複,哪怕每一台手術都是十個小時以上,他強調的是,手術的思維理念–less is more,用患者最小的損失與代價,取得最大的獲益和治療效果,“這是杜克大學的導師給我的理念,充滿哲學感,充滿藝術感,這才是手術之魂,也是最直觀的醫學經濟學。不過這意味着,手術風險越大,修復的難度越高,你的付出越昂貴。導師還給我一句話,我受用至今,並以此也經常和學生共勉。“不要沮喪,永不放棄”(Do not frustrate, never give up)。

有住院醫生闖進來彙報工作,走時他說,把襯衫紐扣扣上,“又沒有胸毛,也不性感,露出來幹嘛?醫生要有醫生的樣子,小醫生也是醫生,將來總有一天會成為大醫生和導師的。”

他有他心中的醫學界奧斯卡,他也有自己的行為規則。

這两天,一個55歲的男人唱哭了這座城市,張學友巡演的主題詞是“經典”。我看過張學友接受採訪時,嘴角泛起得意的壞笑,“你們離開的時候,會帶着回憶離開。很久以後,會想起今天的演唱會,對我來說就是經典了。”

我猜,張學友對於每個歌迷的意義,或許就是,共你有過最美的邂逅,共你有過一些風雨憂愁,伴着你的歌,經歷自己的人生,到頭來,當音樂響起,只想一生跟你走。那麼,“國際章”這樣的醫者,對於他的病人莫過如此,一樣經典,一樣傳神。

1“住院”醫生

或許真的存在冥冥之中的命運,讓章一新當初選擇了顯微整形重建外科這條路。

小時候,章一新最反感的兩個職業,就是“醫生”和“老師”,他嚮往像《高山上的花環》中的主角一樣,做一個衝鋒陷陣的士兵,在血與火的洗禮中經受考驗,保衛國家。但是高考那年,在父親和祖父的力勸下——那個年代,每個家庭長輩對醫生這份職業都充滿尊重,於是,章一新選擇了醫學作為主業,最後被當時的上海第二醫科大學錄取。

章一新的性格活躍,不喜歡循規蹈矩。他和大部分男孩子一樣喜歡外科,大學畢業前,就已經想好了要去赫赫有名的仁濟醫院泌尿外科。沒想到陰差陽錯,來到了第九人民醫院整復外科。

當時擔任科主任的是我國整形美容泰斗王煒教授,在章一新進科第一天,就聽見他說道:“整復外科還是一個未開拓的金礦,唯有最無畏的勇士能將其摘取。”

1963年,陳中偉教授和同事在上海第六人民醫院為被完全切斷右手的工人王存柏成功實施了世界首例斷手再植術。這一手術驚動了全世界,周恩來總理和陳毅副總理接見了他們,第一屆國際手外科聯合會主席勃納奧勃蘭則稱譽陳中偉為“世界斷肢再植之父”;1964年,後來的中國“整復外科之父”張滌生教授開始進行吻合血管遊離皮瓣移植的動物實驗研究,並率先把顯微外科引入中國整形外科領域,創建了具有全新意義的“整復外科”新概念,使整形外科從原來僅限於修補殘缺,發展為外形修復和功能重建的有機統一。

章一新心中生起一股豪邁之情,決心沿着前輩們鋪就的道路前行,本來擔心不能救死扶傷的一些小小失落頓時化於無形。第一個月里他多次值夜班,全部通宵。第一個通宵,跟隨董佳生教授接活了一個急診創傷病人的三根手指,內心更加崇拜。從此以後,這個住院醫生,很長時間沒有回過家,全身心地學習各種操作,手術,如果有可能,所有高大上的手術他都想學會,別人可能怕吃苦,可是他好像不知道什麼是苦,“現在想來真的是吃苦是福,我也常常告誡自己的學生們,醫學生涯的每一個時期都不能懈怠。”

許多醫生在臨床最初的兩年中,是無緣擔任主刀醫生的,更不用提斷肢再植這種頂尖的手術了。但是住院醫生第一年,章一新便掌握了斷肢再植手術,第一台主刀的手術,他花了整整7個小時,完成了一例斷肢手術,血管接通的那一剎那,他心裏萬分激動。又是一年後,在做同類的手術時,一個半小時就順利完成。科里的老教授們無不點頭稱讚。

2思維的差距

從醫第四年,章一新遇到了一名手部因外傷缺損的病人。病人是個年輕的打工者,意外受傷來急診,章一新輕車熟路地做了一個皮瓣。但是沒想到三天後,因為經驗的問題,皮瓣血運問題未能及時發現,最後手術失敗了,病人後來還出現過短暫的失血性休克。經過及時救治,病人的傷痊癒了,沒有留下什麼遺憾。

但是章一新一直覺得,這是他主刀做壞的第一個皮瓣,也是一個非常深刻的教訓,所以有很常一段時間內情緒低落,甚至有放棄這個專業的想法。“這是經驗不足犯的錯,雖然沒有造成嚴重後果,但引以為戒。我的碩士導師錢雲良教授開導我說,‘鬧革命總歸要有犧牲的,你現在這個年紀,犧牲得起,所以你要堅持,這是一個必經的成長之路。’手術的風險永遠是存在的,沒人能躲過,醫學上有很多東西是無法預測的,對我們來說就是盡人事,聽天命,讓自己問心無愧。”

顯微外科自上世紀七十年代以來發展非常迅速,在多個學科都得到了廣泛應用,但是也因其高難度高風險,長期處於風口浪尖,做顯微外科的醫生都承擔著很大的壓力。章一新投入中國整復外科奠基人張滌生院士門下,並在2002年博士畢業后很長一段時間內,都只是埋頭苦幹,廣泛涉獵。但是,2006年去杜克大學學習的經歷,對他來說是一種升華。

章一新在杜克大學的導師是美國顯微外科學會的主席,也是世界修復重建學會的主席。學習過程中他一直在想:國外醫生會做的手術我們都會,他們掌握的技巧我們也都有,相互之間卻還是存在着差距?這個差距在哪裡?如何在回國後進行不對稱性的超越?

一段時間后他終於領悟到了答案:是思維方式。“他們會把所有事情變成一個體系,在體系內帶着科學思維觀念去做臨床研究,這樣就會事半功倍了。面對同一個整復外科手術,兩個醫生選擇的方法可能完全不一樣。因為除了醫學技術以外,還有更高的理念——哲學觀在裏面。”

3中國戰略家

杜克大學的學習經歷,對章一新來說是一個轉折點。他回國以後,對自己擅長的幾個領域進行了判斷,最終選擇了顯微重建外科,因為他覺得,在這個領域他可以做到世界的最頂端。

他的確做到了。如今,九院已是世界上著名的修復重建與顯微外科中心,國際學生也紛至沓來,近三年就有來自於德國,意大利,瑞士等國家的7個fellows跟隨章一新教授學習修復技術。2014年,他還當選世界整形外科排名第一的雜誌———《整形與重建外科》唯一的中國編委。他開創性地在國際上提出重建顯微外科中的“經濟學”理論,即開源節流學說,已列為2021年世界重建顯微外科大會的主題。 

章一新說,這個“經濟學”理論的核心是,Less is more。“任何修復手術都是有破壞性的,組織移植無論是切取還是轉移修復都會形成創傷,人體組織是無法再生的。我們怎麼樣去合理利用它,用最少的付出獲得最好的效果,這是戰略性的東西。在這個概念上,我們已經超越國外了。”

“一直以來,中國醫生最驕傲的就是病人多,有大量的實踐機會,所以國內醫生的手術熟練度比國外強得多。但是我們缺的就是理念。”章一新認為,中國醫生,要做戰略家,而不是僅僅停留在提高技術這種戰術層面上。“戰略家的目標是引領一個專業往前走。只有你往前走了,後面的人才會跟上去。所以,向前是你的責任。”

章一新在美國的“老闆”斯科特?萊文(Scott Levin)教授曾經對他說過兩句終生難忘的話,“Do not frustrate,never give up.”和“Be brave and go foreward.”他一直記在心裏,並且這麼多年來一直踐行着。當很多人在吹捧、包裝自己,經常會把一些似是而非,僅僅是可能性的東西說成是事實的時候,他只想實實在在地證明自己,證明醫學科學。

他有一個夢想,就是拿一尊全球領域的“顯微外科界的奧斯卡獎”—-Godina Fellowship Award,那是為了紀念南斯拉夫一位顯微外科醫生而設,每年評選一次,頒獎給在顯微外科界有真材實料,踏踏實實做出了傑出貢獻的人。章一新希望,在未來幾年,代表中國,把這個獎拿到手。這會是了不起的成就,到達另一個高峰。

4有思想的手術

顯微外科修復這個領域,章一新代表着中國,但是他自己覺得有些單槍匹馬。因為國際會議上,往往只有他一個重量級的中國醫生出席。“我是代表國家去發出聲音,身上承擔的不是個人責任,而是社會、國家的責任。做得不好,就丟整个中國的臉,人家就會覺得中國不行。”

所以,他漸漸地轉型了,不僅鑽研手術,還兼顧管理顯微外科的發展。他想要挖掘優秀的學生,因材施教,把握專業發展的方向,把中國顯微外科整體地推向世界。

背負這樣的壓力,章一新必須要付出更多,不斷地創新,才能保持在頂尖的位置上。他說,自己現在是“人在江湖,累並快樂着”,雖然很辛苦,但是在做自己想做的事情,於是很快樂。“只有停下來了才會疲憊,比如手術,你偶爾才做一個,才會越做越怕。我們不停,就一直前進下去,讓國外同行仰視我們。”

古希臘哲學家Sir, Eraclito說過:“There Is Nothing Immutable, Except The Need To Change.”修復重建領域,在章一新看來,還有很多細節可以發展開拓。比如瘢痕的修復,激光療法和放療療法,都在飛速地發展。章一新把它定義為修復重建外科的最後一英里,這一英里路很難走,但是知難而上,章一新的團隊在這一點上進行了系統性的創新和開拓性實踐,成功地後來居上,章一新當選了中國整形美容協會瘢痕醫學分會的首任會長,並開始引領這個專業再次走向朝陽。

章一新介紹說,現在的重建顯微外科,已經是一個體系,每個點之間相輔相成,有了進展都可以相互促進。“修復重建我們已經是最頂尖的了,在我們這裏做感覺不到,但是團隊里的年輕醫師出去就會發現,我們平時做的很常規的東西,在世界上就是最頂尖的,這種實力就是我們信心的來源。”

多年的從醫生涯,讓章一新對手術與哲學有了更多的體悟。現在他見到可遇不可求,具有挑戰性的手術,依然會很激動。他說,大部分手術,其實很多醫生能做,但是任何一個手術,內里體現的都是醫生本人的思想。在內行和外行眼中看來,是完全不同的。“手術的方案設計,技術的合理應用,術中一些特殊情況的處理,如果沒有思想,境界格局就低了。哪怕幾十年後歲已經做不動手術了,思想還是在的。那時候我還可以教學生們我的思想。這就是老醫生和小醫生的差別,老醫生可以給你一個綜合性,符合哲學辯證思維的最佳治療方案。”

口述實錄

唐曄:您覺得,世界上哪個國家的醫生最辛苦?

章一新:世界上最辛苦的醫生是美國醫生和中國醫生。中國醫生的辛苦在於病人多,醫療的體制和考核機制還不夠完善,另外,更為現實和殘酷的是目前的行醫環境應該是到了歷史最低點了。美國的醫生每天凌晨四點就起來了,晚上要做到半夜,每個醫生都極其敬業,但有極具文化修養。美國醫生醫生很努力,並且他們的學術氣氛很濃。

唐曄:現在您的手術量有多少?

章一新:整個科一年二三十萬門診。我的手術量不大,一個禮拜大概有十六七台,但是其中有兩到三台是最大的顯微修復手術,每台都要花十幾個小時。這種大手術,一年我最多做一百五十個左右,按照整個職業生涯高峰從40歲開始計算,到60歲退休,也就3000個病人。這種大的手術,現在要預約排隊半年到一年之間。我一輩子能夠做的高難度手術就是這些,救治的嚴重病人也就這些。所以更要珍惜,每個都要當做精品去做,不能隨隨便便。在每個手術里,都要把自己的思想體現出來。

唐曄:哪些事情是您無法容忍的?

章一新:沒有盡責,明明知道這樣手術方案不是最佳的,還是在實施,我是不能容忍的。還有,我們總說“創新”,其實只有打好了基礎,才能去創新。創新來源於多看、多做、多交流。我一直認為,醫生不需要太高智商,中等的智商就可以來做醫生了,關鍵是在堅持和熱愛,還要有夢想。真正的堅持是要付出很多的,比如我每天晚上只睡四五個小時,每天也閱讀很多東西,但是這些平時是看不出來的。

另外,現在我們是兩條腿走路,你要會寫論文,會做研究。很多人反對寫文章,覺得只要臨床開刀好就可以了,這種想法是完全錯誤的。因為你沒有進行總結,永遠不會上一個台階。

唐曄:您會發脾氣嗎?

章一新:我性格比較直,也比較開放,換位思考。如果下面醫生有執行不到位的地方,要理解他們,沒有人是十全十美的。就像我年輕的時候,老師對我的鼓勵。

對病人來說,應該做的就是要配合醫生。一個手術我有無數種可以選擇的方法,效果最好的肯能是風險最大的,所以會有性價比的權衡。如果病人不理解的話,你要跟他充分溝通;有些病人直接索性甩手不幹了,說“反正我不懂的”,這個時候就需要尋找一個平衡。我不會完全遷就病人,也不會讓病人完全遷就我——我們之間盡量找到一個共同點,求同存異,否則我會拒絕手術。

唐曄:您還有閱讀的習慣嗎?

章一新:隨着年齡的增長,我會選擇去看一些宗教、倫理、管理的新書。哪怕一本書里只有一句話觸動了你,都是值得的。

古人的著作里含有太多的哲理,而我們當今文化是快餐文化,或雞湯,或煽情,真正的能對心靈有觸動的,反而很少。我每兩周的周一晚上有研究生會議,從7點開始直到12點。我要求學生每個人ppt彙報之後,還要另外彙報兩句古今中外大師們的中英文格言,兩張有着文化底蘊的畫作,分享給大家。積少成多,一年兩年之後,他們就會發現自己積累的東西就不得了,不過現在可能體會不到,等到他們自己也成為了老師,會知道我的用心良苦。

唐曄:您現在會被什麼所感動?

章一新:我現在會為一些平凡的生活感動,比如堅持初心,十年磨一劍,一定要踏踏實實,不要受外界的干擾。掙錢沒問題,但是你的初心是什麼,一定不能忘。醫生這個職業是救死扶傷的,不是給你掙錢的手段。
現在我們國家強大了。每一個領域,中國都在前進,每一個領域,中國都有這麼一批人,在執着地努力。我覺得,自己與錢學森那些偉大的科學家當然不能比,但是有共同之處,我願意繼續為這個國家付出,為這個領域付出我們的青春。因為,在國外,有我們在的地方,就是中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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